MONO @Koko play with The Holy Ground Orchestra

當〈Halcyon (Beautiful Days)〉再次響起，眼前的舞台彷若一片無垠的的海，漂浮在上面的我無法抗拒悲滄的旋律，只能任由音符承載著我，從2008年的山舞台來到英國，而這次，是和數十人的交響樂團一起。

2009年，MONO 在成軍的十年，和多達24人的交響樂團合作，於紐約舉辦了兩場紀念音樂會，同年發行的《Hymn To The Immortal Wind》是我心中最喜歡 MONO 的作品，坦言受到古典音樂影響的吉他手 Taka，在這張作品加入了更浩大更完整的弦樂，將 MONO 推上另一個不同的高度，也有不少樂迷會拿 Gorecki 的三號交響樂來做相比。在訪談被問到和交響樂團合作的契機，Taka 表示這樣的表演方式能完整呈現新專輯的概念。隔年，MONO 陸續將同樣浩大的編制帶到了東京、吉隆坡，而今年的歐洲巡迴，選擇了倫敦進行唯一一場與 Holy Ground Orchestra 合作演出。





首先聊聊這間位於倫敦 Camden 的場館，我想用傳奇兩字來形容 KOKO 應該是非常貼切，超過百年的歷史 (1900年開設)，經過歲月的洗滌，開幕時這裡曾是劇院，後來變成電影院，接著又變成 BBC的錄音室，直到2004年大幅改建之後，重新命名為 KOKO。這裡並不是個大型場館，容量約為1400 人，許多巨星樂團都曾在此演出，包含 Coldplay .Placebo (〈Because I Want You〉 MV就是在此拍攝) . Red Hot Chili Peppers 等，Bon Scott (AC/DC) 生前最後一次登台就是在此，Testament《Live in London》現場錄音亦是在此(當時名為The Music Machine)，而去年冬天，心頭另一個摯愛 Broken Social Scene 亦曾在此和後搖滾名團 Tortoise 連袂演出，也無怪乎 MONO 選擇在此場館帶來歐洲第一次的特別演出。


開場由一人樂手 Robert Stillman 擔綱，結合背景大螢幕的投影，手彈鍵盤，雙腳控制大鼓及腳踏鈸，還會和觀眾傳達自己做音樂的目的及想法，雖然他非常誠懇，不過音樂性沒有太大辨識度，讓人聽到有點昏昏欲睡，表演結束也沒有引來太多的喝采。


暖場結束後，投影螢幕後方就是這次交響樂團的空間，這場演出動用了許多人力，多位工作人員在台上搬運器材，並沒有等待太久，就看到西裝筆挺的交響樂手相繼出場，接著，當然就是今晚的主角 - MONO. 
輕脆的鐵琴聲交織響起，今晚以〈Ashes in the Snow〉開場，The Wall 的文宣有一句是這樣說的『噪音之中迴旋的美麗層次 』，確實是個很貼切的形容，接連兩首《Hymn To The Immortal Wind》的曲子，在弦樂團的陪襯下，更顯戲劇且壯麗，在響亮的銅鈸、唯美動人的提琴聲中，MONO 帶來幾首不會在一般編制中呈現的小品，因為這些曲子的弦樂比重較多，比較配合和弦樂團合作的調性。表演至〈Pure as Snow〉，眼淚又再次流了下來，看著 Taka 近似瘋狂的將吉他倒插在地上，以一種扭曲的姿勢跪在舞台上大吼、槌打著地面，最後趴倒在地上扭轉著效果器的旋鈕，增添驚人的氣勢。〈Follow the Map〉這次彈奏的是三角鋼琴，乾淨的琴聲和提琴聲交織出絢麗的光芒，緊接著〈Halcyon (Beautiful Days)〉催淚的前奏，讓我想起2008年的野台開唱，當時這首是最後一曲，這次和交響樂團合作，展現出更淒美壯闊的氛圍。最終曲是〈Everlasting Light〉，從鋼琴拉開序幕，慢慢推疊，最後刷出猛烈的音牆，鼓手 Takada 在最後一個小節前大喊1.2.3後，史詩般的結束這難忘的一晚。


可惜 MONO 沒有給予任何的安可，即使團員全數下台後，交響樂手仍在原位待命，甚至不時轉頭望向後方舞台，可惜最終還是沒有上台，徒留背景放奏的〈Jesus Blood Never Failed Me Yet〉在現場回響，整場10首歌，和先前在紐約的曲數相同(順序亦同)，last.fm 上有樂迷表示，這場表演給他的感動甚至超過久石讓與250人大型交響樂團合作的現場。超過100分鐘的表演時間轉動地太過迅速，讓我完全沒有意識到時間的流轉，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有幸參與如此特別的演出，這次表演可能是僅此一次的體驗，是無法取代且難能可貴的回憶。知名導演 Cameron Crowe 曾如此形容他們的音樂 "Mono's music is staggering in its lack of boundaries, and the wide-open spaces in your heart and mind. It's a world that exists no where else, and Mono can take you there." 我想今晚的 MONO 確實將我的情緒帶到了一個很深邃又幻妙的空間，那裡不全然只是遊子的徬徨、悲傷，還有我對家鄉的感情及思念。


setlist
Ashes in the Snow
Burial at Sea
Silent Flight, Sleeping Dawn
Are You There?
2 Candles, 1 Wish
Where Am I
Pure as Snow (Trails of the Winter Storm)
Follow the Map
Halcyon (Beautiful Days)
Everlasting Light